【也碧】空欢喜
-一发完无纲流自我放飞的一篇
-双演员paro
-ooc极多私设如山
-全文7000+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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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看到网上疯传的《万人之上》要拍续集的消息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毕竟有珠玉在前，在这个烂片云集的时代，续集委实难拍了些。
“《万人之上》有望启动原班人马！”
“张楚岚王也或再次出演！”
我啪的一声把手机扣了过去，没去看底下粉丝们的撕x大战。
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底下王也的粉丝又在冷嘲热讽张楚岚捆绑碰瓷炒作蹭热度。
“要是没有我们家也总，张碧莲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还不一定呢。”
说的还有更难听的。
张楚岚的粉丝则怼回去说你家正主都没戏多长时间了怕不是糊了哟而且楚岚这几年全是靠自己打拼得来的成就和您家那位有半毛钱关系吗。
啊愁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上了微博去看张楚岚的主页。更新还是在两天前，他拉着新戏的女主角、哪都通当家花旦冯宝宝拍了张合照，配字无非是拍戏顺利云云。冯宝宝依然睁着黑亮黑亮的大圆眼睛，身旁青年清秀的眉眼依旧好看，眼尾漫出的笑意似乎不做假。
和那个夏天一样的笑意。
我是《万人之上》漫画的死忠党外加主角控，当年如现在一样疯传《万人》要拍电影的时候，我内心一万点抗拒。开玩笑，谁能演的出主角那内心强大又冷漠且有原则却又披着烟火皮的精髓。我磕着瓜子刷微博却意料之外地等到了一条很是低调的官宣。
那时还是少年的张楚岚上半身入了镜，像主角一样扎起了马尾，抬眼看过来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突然那个二次元里的人就立体起来了，连五官都清晰了起来。
于是我不得不承认我那么一丢丢满意，点了官博关注顺着爬到了张楚岚的主页上，出乎意料的，这个男孩的微博几乎没有几条，发出来的大抵都是一套官腔是为做了龙套的哪部戏做做宣传。最近的一条才显得有点人气了，是签约了新公司。
哪都通吗？
我思量了一下。哪都通是一家老牌经纪公司了，旗下艺人除了年少成名的冯宝宝、精致漂亮的王振秋、硬汉形象的黑管、走绅士路线的肖自在等人，还有双子徐三徐四，只不过两人已经转至幕后，这张楚岚怕就是其中一人签下来的。
我去搜了一下《万人之上》电影版才发现哪都通居然也投资了这部电影，看来其中的大多角色是出自哪都通了。
随着女主角的官宣是冯宝宝，我愈发确定了这个想法。没想到当漫画里人气最高的那个男角色官宣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生。
王也。
我搜了一下却是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是一个纯粹的新人，网上连张清晰的正面照都没有。
我退回去点开官宣下面的评论，果不其然，漫画党基本上炸了。
“脑袋被门夹了吧找了个什么人演啊？！！”
“散了散了这什么辣鸡选角。”
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原作是我心头好，就算对这个角色无感也希望被认真对待。
随着全部角色陆陆续续官宣完全，哪都通承包了将近一半的角色，剩下的是天下会家的和诸葛家旗下的艺人承包了。定妆照这个时候便要出来了。
首先是诸葛青的定妆，他饰演的是一位异人世家的公子。诸葛青人气本就不低，人设初看也很是讨喜，造型也很还原。定妆照一出底下便被粉丝们霸占了。
心满意足之后，有其他的粉丝不由得关心起了别的角色。首当其冲的便是王也。在原作里，因为王也所饰演的角色与诸葛青有大量对手戏，因此衍生了一大批cp粉，此时最忧虑的便是她们了。
“总有一种要爬墙了的不详预感。”
一位cp粉头在自己主页吐槽着。没想到刚吐槽完，王也的定妆照出了。
穿着黑色道袍的道爷长发盘了起来，鼓风机吹起他的衣角，凹了一个打太极的造型，眼皮却微微耷拉下来，赫然与印象中那个懒散又带着点仙风道骨的道长印象重合。
我刷新了一下，官博底下的评论数还为零。停滞了能有好几分钟，评论数仿佛爆炸一样增长。看来谁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我又点开了王也的定妆照，看着照片里的男人蓦然就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鬼使神差地单击了张楚岚那张官宣照，一时不知今夕何夕，我是在《万人之上》里还是在现实的一场梦里。
后来余音袅袅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是传说中的第六感，只是当年的我未敢确信罢了。
你要我相信了他们的咬耳朵是真的，在片场咬同一个馒头是真的，综艺里猝不及防遇见时绽开的微笑是真的，一拍即合是真的，威亚失灵时紧紧抓住的手是真的……然后在秋风打着旋的夏末，告诉我你瞎了。
我顺着张楚岚的艾特进了他新剧官方微博。可能是要定档了，预告一波接着一波。封面的张楚岚眉目依然是当年我爱的模样，只不过褪去了当初那一眼万年的少年气。预告里的男人荷尔蒙爆棚，跟《万人之上》里那个主角一点也不像。
听说张楚岚新戏的定妆照出了，不过这回是演一个配角。我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张楚岚现在一线流量的身价给人做配，不由得让我更加好奇主演是谁。
剧照里的张楚岚又是扎了个马尾，只不过这回不是那张油嘴滑舌的市井皮，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那一点寒光便叫我不寒而栗了。
啊楚岚演技又进步了。我无意识地下拉刷新着微博，没想到这一刷新竟然出现了一张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的定妆照。
“@王也，欢迎加入。”
我说的大实话，我手机真掉了，啪嗒一声，还是脸着地的那种。我捡起来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看我没贴膜的屏碎没碎，而是去看王也那张定妆照。
剑眉星目的男人愈发有了成熟的味道，只是我没想到，王也这回的造型居然还是长发。
这让我浮想联翩，隐约梦回当年那个盛夏。
【2】
张楚岚二十二岁那年迎来了他人生的转折点。二十二岁之前他是一个勤工俭学高分考进艺术院校的没资历没背景的穷苦孩子，二十二岁之后他借着《万人之上》走红，虽然不是那一批演员里最热的，可终于也算是在观众面前有了名姓，有了一份隐隐可以触摸的未来。
“楚岚。”经纪人徐四倚在门口，左手一个平板，右手一个手机，抽空还要看张楚岚的妆化完了没。张楚岚顶着一张邪魅的烟熏妆起了身，徐四转过头跟看他，“哎哟我去，这可真是改头换面。”说完了还凑过去仔细打量了几眼。“就这化妆技术，别说是我了，就连宝宝在这也认不出你。”
张楚岚噗嗤一笑，吹了吹斜刘海，“是吗四哥？我觉得还挺新鲜。”话音刚落，拐角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一身黑色西装，马尾在脑后扎起，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张楚岚蓦的站住了，跟男人擦肩而过。墨镜男身后的助理还在跟他絮叨，“也哥，下午这场戏钟导说……”
墨镜男风一般地略过了，张楚岚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压下了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
徐四在旁边瞅着他，张楚岚也看着他，“看来我这妆化得是挺成功哈。”徐四的表情少见的出现了一丝迟疑，“楚岚啊……”“走吧四哥。”
走了两步，张楚岚突兀地笑了一下，配上那张诡异又妖娆的妆容，却生出了一种难言的落寞感，像是旧上海的羁旅之人在光影明暗里点了一根烟，回溯了自己短暂而浪漫的一生。
那一生中最绚烂的年华里，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马尾及肩，一袭黑袍，乜着眼睛看着他，里面尽是笑意。
他说：“老张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张楚岚躺在片场的折叠椅上，不规矩地翘了个二郎腿，“我啊，我回去毕个业，然后……然后还能有啥，继续拍呗。”
彼时他刚签了新的经济公司，第一次拥有了可以信赖的新的工作伙伴，就算来路坎坷也还是偶尔安慰自己可能就要迎来破晓了，于是举手投足话里话外都带了点喜悦的意味。
张楚岚侧过头看着他，“你呢？”
于是如今回想起来，王也那不寻常的沉默已经昭示一切了。不过他只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拍戏呗。”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
张楚岚现在觉得自己当时也挺单蠢的，那人话里话外都是无法继续了意思，偏是自己一厢情愿，非要抓住最后一线所谓的希望。怕也是命数，一个人的离去终于教张楚岚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
那点过往岁月里模糊而不真切的隐秘幻想，终于随风消散了。
张楚岚越到后来越容易一条过，今天属于他的戏份早早就拍完了，他坐在自己的位置，终于看见王也来了。王也没有看见他，走过去先跟导演说了几句话，然后站到了角色的位置。
还是那张脸，却感觉骨子里多了几分清逸出尘。张楚岚低头跟徐四悄悄地说：“听说王也这几年真出去当道士了？”徐四摩挲着下巴颏，“据说是，在武当山住了几年，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回来拍戏了。要我说啊，可得是他有俩哥，不然哪能这么清闲。”张楚岚哼了一声，徐四看了他一眼，还是暗暗叹了口气转回了头。
人都有死穴或软肋，这王也八成就是张楚岚说不得的易燃点，人前八面玲珑舌灿莲花的张楚岚在王也的事上便格外沉不住气。
孽缘。徐四在心里啧了一声。突然就不知道当年将张楚岚推荐进《万人之上》的组里是对是错了。理智上当然是对的，借由这部戏新签进来的张楚岚大火了。可情感上呢，张楚岚一直没有走出那个盛夏。
大概有的人天生薄幸又深情，对世间一切都冷淡而超脱，心房里那一点点位置一生只容纳一个人。偏是被眷顾的人心中多情，没能偏安一隅，最终让人落了个心里空荡荡的下场。
也不知道王也到底是怎么想的。徐四看着远处的王也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张楚岚其人，从来都只会谨慎过度，如履薄冰地走这条星途。而当年张楚岚冒着被全网黑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向王也伸出手，都不用王也多操心，只要他点头，张楚岚就能把所有责任和骂名都揽下来，只为了这一生一次的疯狂。
可王也拒绝了。
“还去当道士，入戏太深？”张楚岚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把难得感性的徐四从自己的回忆里拉出来。徐四嘿嘿一笑，“看你这跟吃枪子了似的，少见啊。是不还得录下来纪念一下。”张楚岚白了他一眼。
今天的戏份结束了，张楚岚也没跟王也真正意义上地见上一面，倒是最后要走了，钟导无心说了一句：“诶你之前张楚岚刚拍完，你俩见面了没啊？”张楚岚在远处听见了，耳朵一动，立马走了，徒留王也一脸状况外地看着导演，拧了瓶盖的水攥在手里面有要变形的趋势。
这一来一回，张楚岚杀青了。时隔多年，两人终于再次碰面。出乎意料的，两人的相处竟然是非常和谐的，张楚岚灿烂的笑容仿佛当年让他如鲠在喉的事从来没发生过。唯有眼波流转时那一点客气和生疏才会渗透出来，在王也察觉之前又收了回去。
杀青宴结束后，王也担下了送张楚岚回去的任务。
海风吹的张楚岚的头发全乱了。看着远处一片漆黑的海，张楚岚突然想到当年和王也窝在沙发里看完的《喜剧之王》。
张楚岚突然说。
“你看前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王也愣住了。海上的天空里如洗过一般，群星璀璨倒映进了张楚岚的眼眸里。他在等那句接下来的台词。
周星驰的台词便经由王也的口说出了。
“也不是了，天亮之后就会很漂亮的。”
张楚岚笑了，仿佛时光逆转，耳旁吹来的是二十二岁那年夏天的灼热到人心里的风。“就送到这吧，一会四哥来接我了。”张楚岚客气地说。王也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路上的保姆车按了喇叭。张楚岚回头一看，“喏，正好。”他看着王也，“那我走了，回见啊老王。”
“你的嘴唇破了，需不需要润唇膏啊？”
多年前的张楚岚会趴在王也身上学着刚看完的电影里女主角的台词冲他撒娇。而如今呢？
张楚岚背过灯火阑珊之处，走向月光与繁华交织的街道。
他在心里念叨了那句熟悉的女主角的台词。最后摇了摇头，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算了吧。
【3】
王也第一次见张楚岚的时候，那人正低头和冯宝宝说话，脑后扎了个揪，看起来挺清爽一少年。男孩看他过来，还落落大方打了个招呼。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希望多照顾张楚岚一点的呢？王也自己都说不清楚。感情这种东西来势汹汹，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眼神早已粘在了少年身上。
张楚岚这个人少年老成，通透地要命。对王也的反应不置可否，依然往日如何现在便如何，倒是一点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王也夜深人静地时候在自己那张大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就有那么点不是味来。不过哪又如何呢？王也翻了个身，张楚岚的顾虑是对的，做他们这一行便真的是人生如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能为这份情不知所起做担保。但这并不能阻挡王也依然想多照顾张楚岚的愿望。
他看着单薄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片场，连助理还没找到，却能面对无数次的暗潮汹涌，左右逢源。
于是王也跟助理说，多关照关照小孩子。
诸葛青这个千年狐狸成了精的，最先窥探到了王也这个小秘密。
“王也，你这是准备来一场无疾而终感天动地的暗恋？”诸葛青站在天台，外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鼓动着男人悄然而生的那一点心思。
“没你什么事，你先把你自己的事处理明白再说吧。”诸葛青眼睛一眯，“傅蓉那跟我是情投意合，有什么可处理的。倒是你啊，啧啧啧，我看张楚岚动这份心思可难了。”王也翻了个白眼过去。
其实王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份单箭头的感情有了回应。大概是情至深处最是动人吧，他懒洋洋地靠在折叠椅上，难得地生出了点自得的心思。张楚岚拧开一瓶水坐在他身边，“你笑啥呢啊？”王也靠在椅背上，端详着少年，“老张啊，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少年一双杏眼望过来，“我啊，我回去毕个业，然后……然后还能有啥，继续拍呗。”
王也没接话茬，沉默着感受到了一点乐极生悲的滋味。
“小也啊，玩够了就回来吧。”
男孩在眼前挥动的手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呢？”王也叹了口气 “拍戏呗。”侧过头看张楚岚，男孩的眼角带出了一丝不自觉的欣喜。
那是王也愧疚的开始。也许当初自己就不该一意孤行地招惹他。王也想。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当他面对着少年一颗炙热的心，最终却只能选择拒绝。那一刻的感觉说是如坠冰窟也不过如此了吧。
王也在高楼大厦里游走着，看着前几年他一手带起来的欣欣向荣之景，那种疲惫洪水初泄一般淹没了他。
“爸，我想当道士。”
中年男人的眼角多了几圈皱纹，也许也多了几分通情达理的烟火气。
“随你吧。”
王也穿上了那一袭黑色的道袍才惊觉，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了。
【4】
“醒醒，文件做完了吗？”
我刚要回味一下自己那追cp的粉红岁月，同事拿着文件夹拍了拍我，我叹了口气，找到之前打印好的材料递了过去。
同事粗略核了一遍，冲我点了个头，转过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我新换的电脑桌面那张张楚岚的旧街拍。“啊你也喜欢张楚岚？”她有些惊喜地问。“是啊。”我骄傲地把电脑屏幕往她的方向挪了挪。“今天晚上有金华奖！楚岚这回靠《前路》怎么也能拿了最佳男主啦！”
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跟我唠了半天，一抬头看表发现三点半了表格还没做完赶紧赶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我：“八点啊，一定记得看！”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洗了水果，切好了摆盘放在桌上等着围观金华奖红毯。
到张楚岚了。
男人一身藏蓝色西装，挽着身着长裙冯宝宝，领结的颜色与裙摆的颜色相衬，和谐又美好。半长的头发放了下来，端的是一个漫画里优雅的美男子的造型。
我叉了一块苹果，自我陶醉了一下我的审美真好。就远远看见红毯那边的开头出现了——王也的身影。
此时我满脑子的弹幕都是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粉的分手四年了的cp要重新铜矿了求问我现在应该跪成什么姿势？”“如何把张楚岚和王也的一路飘摇写成标准论文，急在线等。”
唉。我原来是女友粉的。
张楚岚和冯宝宝凹了个造型，惯例性问答了几个问题然后签了名就继续走了。前脚刚走后脚就迎来了王也。
我又叉了一块苹果。显然王也就没哪都通的金童玉女那么幸运了，主持人接连几个问题角度都刁钻无比，亏的是王也四两拨千斤的技术已然大成，全都躲了过去。
我听着王也轻描淡写的京腔，不由得想到当年《万人之上》发布会的时候，年轻几岁的男人握着话筒，旁边站着张楚岚。他先偏头看了张楚岚一眼，然后才清了清嗓子介绍自己。
“我叫王也。”
话甫一出口张楚岚在旁边就开始笑，王也无奈地看着他，“笑嘛呢笑嘛呢。”
嘚，真是好一口京片子。也是好一个金贵的人。
王也被爆出来是王卫国三公子的时候，那叫一个全网哗然。王也的粉丝喜大普奔，别家的粉丝目瞪口呆，包括我。我第一时间就去刷张楚岚的微博，理所当然地什么也没有刷出来。
我被张楚岚壮士扼腕一般的决绝震撼过，此刻面对这个老天爷的玩笑只想嚎啕一声却不知为何泪流满面。
是了，怪不得王也拒绝了。
于是那一段时间里张楚岚的黑子简直成了全网最开心的生物，嘲讽嘲的一塌糊涂。我便是在这样的洪流里成了张楚岚的唯粉，成了所谓的战斗系粉丝，用微不足道的力量想为我喜欢的人抵御严寒。
我宁愿是我自作多情，张楚岚从没被各种意义上的严寒入侵。
张楚岚从这件事开始沉默到了结束，黑子无趣水花也渐渐小了下去。不过随着张楚岚新作《碧游》的官宣，网上又开始“热闹”了。出乎我意料的，张楚岚以及他的团队依然保持沉默。
直到《碧游》定档，第一集开播，当观众为那个剧里的角色所摄魂夺魄之时，这个浪潮算是自己过去了。男孩的演技有了惊人般的进步，甚至在与几位老戏骨对峙之时也丝毫不落下风。
《碧游》完结那天，张楚岚沉寂许久的微博终于有了动静。
“感谢所有。”
我真情实感地哭得稀里哗啦。有些人的离开终究让少年的筋骨以往年几何倍的速度生长，直至长出坚硬的铠甲。
虽然我再一次希望，这只是我自作多情。
今天入围最佳男主角的张楚岚靠的是《前路》。《前路》的本子是个老本子，消息放出来多年了，一直没有拍的动静。这个本子老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曾经王也和张楚岚一起被疯传演这部剧的男一男二。时隔多年，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是哪都通把他呈现出来了 ，男一也真的是张楚岚，只不过男二是王振秋而已。
就是这部戏让张楚岚真正的一战封神。据说很多黑张楚岚的人被家人朋友拉着看完之后都变成了粉丝。因为张楚岚的表演委实令人动容。
今年的影帝肯定花落张楚岚了，这几乎毋庸置疑。我安心地等着张楚岚上台领奖。
【5】
“你哪亏欠过我什么？”
张楚岚坐在座位上，看大屏幕闪过《前路》的画面，然后一帧一帧地将其与记忆相对。记忆中王也说着被公开过的男二的台词，一边走着一边看张楚岚的反应。张楚岚拿着《万人之上》的剧本装模作样，有上句没下句地接着他的话。
王也坐在离张楚岚很远的位置上，看屏幕里的男孩用一张陌生用熟悉的面貌演绎着他人悲喜，偶尔神情与过往岁月里那场无始无终的对戏重叠。
张楚岚听见空气寂静了那么一瞬，然后他的名字透过顶级音响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诞生了。他淡定地站起来，整了整衣摆，坦然地走上了那条通往明亮未来的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路过了王也的座位。
王也看着青年逐渐远去的身影，挺拔而磊落，那场声势浩大的单发面讨伐最后成了张楚岚得胜的勋章，现在他要去领奖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台上被灯光笼罩仿佛在闪闪发光的人。
张楚岚的获奖感言说倒是的中规中矩，感谢完这个感谢那个，拖到了最后寻思能有反转的看戏者们纷纷失望。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扫视一周的时候，他巧合地看见了同样看着他的王也，不过只交错了一下又移开了目光。
王也看着青年在台上侃侃而谈，目光却淡然又冷静，扫过来的时候隐约像秋风的清凉，不过只那一瞬便又继续扫了过去。直至最后，在张楚岚要鞠躬之前，他的目光锁定了王也。
张楚岚直起身，最后冲台下微微点了下头，便离开了舞台。
王也被张楚岚点头示意的那一瞬只觉得岁月恍惚，仿佛看见数年前那个年轻的张楚岚站在台上向自己问好。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被现实裹挟住，卷进这场滚滚红尘。直至不算最后的最后，一人亿万身家，一人光辉万丈。从此山高水长，望君珍重。
“你从来没亏欠过我什么。”
两人的长发曾经交叠在一起，缱绻又温柔。
“怕是老王你演得太入戏了，”张楚岚把烟掐灭了，缩回被窝里，喟叹了一声，“可惜我是个大老爷们，不是什么女主角啊。”王也看着他默然，最后拍了拍他，“少抽点。”
这位前途无量的最佳男主角坐在车里，看灯红酒绿从眼前划过，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温度。
“诶，楚岚，《万人之上2》的本子你真的不接了？”
正如一场场欢喜从眼前划过，最后落了空。
只剩月色如水，深夜风凉。
Fin.
